第(2/3)页 花墨耘再也忍不住,眼泪啪嗒啪嗒地落。 她的月神哥哥啊,从来天资绝色,风神俊逸,为何有一日,竟然是这样的枯槁之颜? 在月神的脸上,有深浅交错的皱纹,有彰显苍老的斑痕,最叫人痛心是那黯淡的颜色,与惊人的瘦削。仿佛,只剩下垂垂老矣,暮年之境。肌肤之下,便是骨骼。 自从跟随忘前尘学会易容之术后,月神改容换面皆为掩去天人之姿,何曾想过有一天,却要用这宣溪草浆,来扮作“自己”容颜! “哥哥,哥哥……” 好像天地间只剩下这一个词,花墨耘一次次地念,眼泪落下,哽咽无法自持,她本是花儿一般的姑娘,此时却全然不曾顾惜自身仪态。 为什么,她的月神哥哥为什么变成了这样? 沐艺可看着这样的哥哥,想起来多年前,相思成疾,最后无药可医的梦浮云。依稀还记得,那个时候的母亲,在将死之时,也是这样一副破败不堪的容颜。 圆月无情,却将光华洒向大地,清冷房间中,月神与沐艺可、花墨耘在烛火的映照下,彻夜长谈。 天明之后,月神依旧是那个风神俊逸、天下无双的月神庄庄主,尽管,月神庄已不如往昔。 花墨耘的出嫁之期定在了十月初一,这日子,一转眼也就到了。 月神庄并未发出许多请帖,这一日来月神庄喝送亲酒的人并不多。除去花间派的亲朋,身份最尊贵的客人也就是花墨耘的师弟,如今的幽冥界界主南驰天天。 但极热闹。 就如公良思脉出嫁时,月神换了澹台君言做的滚金边白衣,这一回送花墨耘上轿,月神也穿上了红纹金绣的白衣,衬得那一张脸越发出色。 只是这一回,他没有背负月神剑。 当一对新人跪拜许闲月、花砚秋夫妇时,月神就站在沐艺可的身边,微笑地看着这一切。 当一对新人踏上花轿与大马,敲锣打鼓地离去,月神也只是默默地目送他们远去。 庄里不留客,除了南驰天天带人护送花墨耘花轿,旁的客人都没有耽搁,在日落之前离开了月神庄。 喧嚣落幕,竟有种徒留一地凄凉的悲怆之感。 “哥哥。” 沐艺可带着一封信件进入邀月楼。 月神又在练字,案上已经堆叠了厚厚的一摞纸,每一张上面都写着月神心中最爱之人的名字。 “哥哥。”沐艺可走到月神身边,压根不忍抬眼去看那些重愈千斤的笔画。 “艺可,你来了。”月神停下手中的动作,看向沐艺可:“有什么事吗?” 将手中的信件送到月神眼前,沐艺可担忧地说:“明天,东吴辞镜要来月神庄。” 东吴辞镜? 月神眉头皱起,好端端的,东吴辞镜为何要来? 若是为了花墨耘的婚礼,可花墨耘今日已经嫁出去。他来的这么晚,还有何意义? 瞥见沐艺可面上神色,月神疑惑:“艺可,你可是有所猜测?” 沐艺可站在月神面前,缓缓开口:“哥哥,我总觉得,这件事情,和澹台姐姐有关。” “澹台姐姐”这样的陌生名字,叫月神愣了一下,才知道沐艺可说的人是谁。 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月神不解。 “澹台姐姐从来冰雪聪明,当日愤然离庄,必然是在心里藏了百般愤怒。但若是她冷静下来,或许会升起疑心。”沐艺可的目光带着心痛与担忧,“这个东吴辞镜好端端的忽然来月神庄,或许和澹台姐姐有关。我没有证据,但心里的预感很强烈……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