迷宫乱入-《修真之重生驭兽师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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呼吸微凝,裴翊沉默了好一会儿,并没有去看她的表情:“你说这话,我可以当做,你愿意再同我重归于好?”
剑阵火光夺目耀眼,苏慕歌直勾勾盯着不说话。
剑阵撑不了太久,那些金晶的活动越来越自如,狂暴魔蜥也打算卷土重来,现在应是考虑后招之际,裴翊却无暇多想。下巴越收越紧,声音冰冻过似的,有些硬邦邦的:“还是,你又犯了你那有恩必报的臭毛病?”
“我只是在想,你说的‘重归于好’。”
“怎么?”
“我想不明白,你我究竟什么时候好过?”
苏慕歌微微抬了抬头,凝视他,一对儿眸子清澈透底,“年少的时候,谁不曾动过心。你知道,我曾同那些师姐妹一样,是痴痴爱慕过你的,即便后来有同梁蓁蓁赌气的成分,但也只是附带。那时金光师父问你意见,你很快点了头,你我因此结成眷侣。我知你性子寡淡,既然同意,对我也定是有情愫的,我也算圆满了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不过日复一日相处中,我渐渐看的淡了,觉着感情或许总是不得手的才最美好。他人眼中仰之弥高的仙姿人物,日日对着也难免厌烦,若是重来一次,我宁愿嫁给青平师弟或者景安师弟,哪怕时常犯傻的杨永泰杨师弟,也不要嫁给你。”
顿了顿,总结道,“因为与你在一起的那一百年,当真是乏味之极。”
裴翊唇瓣动了动,默默无言。
“乏味之极”四个字,似一支毒箭,直戳他心窝。
并不太愿意回想当年,苏慕歌悠悠说着,却夹杂一丝丝沧桑:“故而此生伊始,我是真心不太愿意同你再有什么牵扯,因为那真是一个让我能够一眼看到尽头的未来。倒不是怀疑你在我被夺舍之后,有没有续娶程灵璧……”
裴翊眉峰一蹙:“我同程灵璧之间,从未有过任何牵扯。”
苏慕歌似乎并没有听他说些什么,自顾自地道:“我寻思着吧,我一个人修行,绝对会比同你一起愉快千万倍。但直到融天洞内,知晓你的身份,再到你如今待我的这般款款情深,我比照之下恍然发觉,我曾经所以为的功德圆满,从头至尾,竟只是一钞落花有意,流水无情’的误会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裴翊,我想你可能不知道,正是你的态度误导了我对双修的认知。原来,我之所以会认定感情经不住时间,不过过眼烟云,竟是因为一百年间,我从未得到过我夫君的任何回应。由始至终,我只是一个人在默默演绎着沧海桑田,还悲情且豪气的,自以为看透了沧海桑田。”
苏慕歌自嘲的牵了牵唇角,眉梢罕有的染上一层寂寥,“我的上辈子,始终活在程氏家族编织的谎言里,原本以为至少还有一个你是真实的,没想到也是一场空欢喜。”
裴翊原本想为自己辩解一句,但凭他挖空心思,也寻不出任何理由来。
站在他的立场,他错了么?
他没错。
谁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秘密,他有,她也有。
奉师命择了一位最合适的道侣,虽不言恩爱,但从未行差踏错,百年来对她照拂有加,无愧于心。她自作孽被痕夺舍之后,更为她将一应后事料理妥当,该报的仇报了,该扶持的族人扶持了,他错在何处?
他尽了为人夫的所有本分。
他一直都是理直气壮的。
可此刻聆听着苏慕歌这般轻轻浅浅、平淡若水的述说,却将他绞的心潮一阵暗涌,酸酸软软的,凄凄辣辣的,渐渐生出一股自己简直是个混蛋的情绪。
即使她对自己隐瞒的更多,但终究最初时一片真心不假。
而这片真心也是因为自己的冷漠,而慢慢与他渐行渐远,变的冷硬似铁,遥不可及。
“对不起。”
不再似融天洞内,就上一世孰是孰非同她据理力争,裴翊服软道歉了。
原来有时候,对和错的界限真的没有那么明显。
苏慕歌似笑非笑的眯眼看他:“你又没错,道什么歉。”她也只是近来一口闷气淤积在心,恰好寻个时机抒发出来。如今一吐为快,心情大好。
裴翊温柔的回望她:“为我曾经的不谙风情道歉,为我曾经的乏味之极道歉,为我直到现在,才明白自己当年究竟错过了什么而道歉……不过,若是你之前拒绝我的原因,只是这些,那我反而再没有什么顾虑。我想,我虽不是十分有趣,但也不见得让你觉着乏味……”
一贯沉稳持重的人说出这样的话,苏慕歌说不意外是假的。
不过眼下这处境,真不是个表衷情的好时机。
“嘭”的一声,两人结下的剑阵被狂暴魔蜥给撞破了!
“真是煞风景。”
裴翊明显不悦,脸色一瞬冷峻下来。一扬手臂,祭出一柄银光闪闪的弩来。光乍现,弩上现出一排寒意渗人的短箭,一支接着一支的激射而出,正中狂暴魔蜥的左眼。
根本射不穿,只能将它逼停在原地。
但裴翊持弩之手极稳,没有停歇的意思。
苏慕歌就纳闷了,他在激怒它?
狂暴魔蜥屡屡受挫,又被这“突突突”的箭矢将眼珠子戳的烦躁,“嘶嘶嘶嘶嘶”,终于忍不住狂暴起来。狂吼一声,躯体爆涨,甚至吼出几个破碎的音节,“臭臭虫,我、杀死你……!!”
突然发出“呕”的一声,像是什么抓住了嗓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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