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9章 邪降(五)-《万有引力[无限流]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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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在这样的雨声中,司仪用泰语混合着英语,简单介绍了降头师的名字和身份。

    那身材干瘪的降头师就蜷在长袍内,垂着头,静静听他介绍。

    南舟小声对江舫:“听不懂。”

    江舫:“不是让你听懂的。”

    他们要的就是这种神秘感。

    真要找个中文翻译来,如果翻译水平过于蹩脚或是过于热闹,那神秘感都必将大打折扣。

    前排说小话的两人被司仪瞪了一眼后,宛如被老师抓包的学生,各自安静了下来。

    做完一番冗长的介绍,降头师迈步向前,足腕上绑缚着的银铃泠泠地一响。

    他端起着一碗水念念有词后,便用枯瘦的指尖沾了水,轮番点在来宾们的额头中心。

    司仪在旁解释这水的用途,就连李银航也听出了一个“peace”,是代表平安的意思。

    大概的用途,就是保护在座的人不受本次降头仪式的任何影响。

    当平安咒轮番下达过后,降头师的表演正式开始。

    他让司仪取出了一打鸡蛋,就近点了南舟,让他随便挑选一只。

    鸡蛋大小一致,都是普通鸡蛋。

    南舟一一上手掂量后,择了一只后,降头师让他捧在手心,用草灰在鸡蛋上画了一个松树形状的长符,随即干瘪的嘴唇再次一开一合,快速吐出了意义不明的文字。

    南舟盯着降头师干瘪的嘴唇蠕动时的幅度,神情认真。

    降头师也未曾见过这么仔细地观摩降法仪式的宾客,不自觉便提起了气,将那些符文念得清晰、准确又快速。

    李银航感觉身体渐冷。

    ……随着这咒法布施开来后,这帐篷里就仿佛进入了什么东西。

    某种诡异的邪祟,在步步欺近了。

    南舟眉头一抬。

    他感觉掌心鸡蛋的重量增加了。

    这并非他的错觉。

    在降头师停止诵念后,司仪又用铜盆捧出了一盆清水,示意南舟将鸡蛋放进去。

    原本的生鸡蛋,居然和熟鸡蛋一样,晃晃悠悠地沉了底。

    司仪非常满意南舟眼里浮现出的困惑。

    在冷白的烛光下,他将这枚蛋捞起,磕在了铜盆边缘,做菜似的将蛋打匀在了清水里。

    但蛋壳破碎后,流出来的不只是蛋液。

    里头有一片银亮亮的东西,在烛光和水光中煌煌地散着寒光。

    等李银航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后,头皮登时一跳一跳地发起了麻。

    ……和着蛋液、漂浮在水面上的,满满的都是针。

    起码上百根针,就这样无端出现在了生鸡蛋内。

    她想象着这些针如果神鬼不觉地出现在自己脑袋里,会是怎样一幅画面。

    司仪用中文别扭地说出了这种降头术的学名:“这是,‘针降’。”

    他端着铜盆,将这诡异的奇迹一一展览给其他观众看。

    所到之处,无不引起一阵小声的、满怀惊叹的欢呼。

    当然也有人质疑,觉得南舟和降头师是一伙的,是联合作局蒙他们的托儿。

    可这质疑声还没有传播开来,他们就听见那个托儿发了声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,我没太看清楚。”南舟说,“能再来一次吗。”

    司仪是能听懂中文的,但他没打算理会南舟。

    他们凭什么听一个客人的话?

    表演了第二次,神秘感和效果肯定大打折扣。

    他置若罔闻,在黑暗里翻着白眼,走回了降头师身侧,打算把用废了的蛋壳丢掉。

    南舟也没有继续追根究底,只是坐在幢幢鬼火一样的黑暗里,嘴唇无声地开合,在自己的大腿上静静写画着什么。

    司仪走到了放垃圾的托盘前,习惯性地打算把两半鸡蛋壳捏碎再扔。

    他掌心一合。

    在蛋壳发出咔嚓一声碎裂声时,他却差点痛叫出声来。

    他捂住了自己的手,在黑暗里咬牙切齿。

    要不是不敢太失态,怕惊到了降神,他恐怕要大骂出声了。

    ——蛋壳里什么时候还留了一根针?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

    猫猫暴言:为什么你要蹭我可以,我亲你就需要商量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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