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颂帕提高了声量,怒道:“做梦去吧!!” 南舟:“你说得很对,我就是这么想的。” 颂帕冷哼一声,尽力控制住双腿的颤抖,闭上了眼睛。 他认为,自己拒不配合,是死定了的。 可他迟迟没有等到死亡的降临。 等待死亡的过程是煎熬的,他好容易鼓起来了勇气又皮球似的泄下了气去,成串流下的冷汗渍得他眼皮发痛发重,一股冲动让他想睁开眼,看看南舟究竟在等什么。 当他在如雷的心跳中,稍稍眯着眼睛看向南舟时,南舟竟然毫无预警地对自己出手了。 他的指尖带着一点被咬破的新鲜伤痕,血色未干,竟是依照纹路,补全了原本坛子上被破坏的部分。 在读过颂帕的符咒笔记后,他已经大致能辨认坛子上降头咒纹的每一个组成部分意味着什么了。 将坛子用血收归己用后,南舟又用带着颂帕鼻血的纸巾,点到了他的天灵盖上去。 颂帕一个眼白差点翻进了天灵盖里去,整个人立时扑倒,没了声息。 眼前正常的空间像是被滴入了一滴墨的水,大片绮丽的色彩晕染开来。 四周的景色被点染皴钩,明明还是同样真实的场景,但置身其中,谁都知道,不一样了。 荒废的苏查拉夜市的确是个好地方,方圆几公里,都没有可以影响的对象。 南舟可以尽情在这段停滞的时间和空间内好好学习。 在这片小小的时空领域,南舟把浑身僵直、翻着白眼的颂帕搬下了床,摆放在了一把藤椅上,想了想,又从衣柜里取出一方枕头,给他垫了脑袋。 把他安排妥当后,南舟对江舫和李银航道:“你们可以打扫出一片地方先睡。我再看一会儿。” 李银航应了一声,挺乖觉地抱出一床干净被褥,将床仔细铺整好。 她不知道这床上几天前还躺着一个启蒙了南舟、又被南舟远距离爆了头的降头师,因此忙得安然自在,没有一点心理阴影。 江舫温和摸摸他的肩膀:“别太累。” 南舟抱着坛子,眼里尽是求学的光:“嗯,我早点睡。” 床是大床,多垫了床单,倒也和旅馆差不多柔软。 李银航睡在靠墙的位置,中间临时加设了一条帘子,将一张床简易地分隔开来。 江舫睡在床中央,盯着南舟坐在台前、俯首研究、勾画图样的背影,心里格外安然。 ……仿佛他们此时已经走出了《万有引力》,而南舟在外找了一份教学的工作,在夜间备课时,还不忘哄他早早入睡。 这个样子,真像一个家。 一个早就被江舫抛弃在身后、不敢去想的名词。 在将近两个小时的学习后,南舟悄无声息地伸手拉灭了灯。 在这时间停滞的异空间内,气温还是与外界不同,寒津津的。 南舟带着一身寒气,走到床边,却不急着钻入被窝,而是耽搁了一会儿,将手掌心和胳膊搓热,才轻手轻脚撩起被角,猫似的溜了进来,怕过了寒气给江舫。 待他安然躺平,江舫探出指尖,摸上了他冰冷的鼻尖和嘴唇。 南舟侧过脸来,小声道:“我吵醒你了?” 江舫自然地搂过他,把脸埋在他的肩膀,软声道:“做梦了。” 南舟:“什么?” 江舫适当地示弱:“梦里带你回家。我爸妈都在。” 南舟眨眨眼睛。 他不知道正常的父母该是什么样子的,再加上自我感觉不算讨厌,并没有讨二老讨厌之虞。 思索一阵后,他认真问道:“那我要给爸妈带什么礼物呢?” 出去后,他们可以一起去看看江舫的父母。 要带什么礼物去上坟,对南舟来说,也是一桩需要仔细考量的事情,从现在就可以准备起来了。 江舫没有答话,只是环抱着他,心里泛着细细密密的甜。 南舟也没有非要一个答案,只是安静地贴着江舫的体温,感觉很舒适安心。 二人相拥着,只是睡觉。 他们在幻境里扎了根。 当然,这空间每过12小时,都会产生不稳和摇撼感,一副行将崩溃的模样。 每当这时,南舟都会施法,让颂帕流一些鼻血,将阵法补续上。 有了前人栽树,后人当然好乘凉。 大约十天之后,南舟总算将这个空间型的降头研习了个透。 在十天后的一个晚上,南舟准备好了饭食,把整整翻了十天白眼的颂帕唤醒,琢磨着要对其表示一番感激。 面对气若游丝、面若金纸的颂帕,南舟诚实道:“谢谢你。我学会了。” 颂帕:“……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