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昨晚,李银航躺在床上,两眼一睁,生无可恋。 这辈子她都不会自己花钱住条件这么优越的五星级酒店,机会难得,而且明天可能还要去探索这个怪异小镇,她不能赖唧唧地蹲在宾馆里哪里都不去,需要养精蓄锐…… 她给自己找了一万个睡觉的理由。 ……笑死,根本睡不着。 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,她总觉得有活物正在抓挠着什么东西。 挠墙的东西爪子应该挺尖,不间断地摩擦再摩擦。 ……歘歘声中充满了难以言说的幽愤。 李银航看过恐怖片,经验丰富,绝不上当。 电影里的鬼都是这么演人的,用怪音勾引,只要人一离开被子结界,鬼就会马上出现。 她躲在被子里,努力洗脑自己挠东西的只是老鼠,或者大个的蟑螂在结伴搬家。 ……结果这个想象在恐怖之外,更添了一层恶心。 李银航蜷在被子里瑟瑟发抖一阵后,终于忍无可忍,揭被而起。 她本来还想扮演一个可靠有用不黏人的好队友,展现自己在这种诡异的末世世界里为数不多的存在价值。 但是怂才是她的生命之源。 她翻身起床,把铺盖卷一股脑儿抱在怀里,头也不回,走直线离开房间,想要去找江舫或南舟。 她都不指望能拼个床,拼个地就行。 江舫住在她的隔壁。 她小心翼翼地敲了一下门,才发现门压根儿没锁。 推门一看,夜风从未关的窗户涌入,吹得窗帘翻飞如浪,她也跟着窗帘打了个哆嗦。 房内没人。 她又来到了南舟房前。 刚刚走近,她就听到房内飘来了一点怪异的声音。 那是一种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发出声响、但却因为难忍的欢愉和舒适而隐忍发出的断续低音,也没有什么具体的言语,只是拖着尾音、压抑又委屈的“嗯嗯”声。 她趴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响,辨认出了这声音的成分。 然后她利索地抱着铺盖卷儿又回去了。 对不起,打扰了,告辞。 她回到房中,乱转的心思被这么一打岔,胆气在无形中膨胀了数倍。 大佬已经开始搞黄色了,而她连觉都不敢睡,对比之下,简直丢人。 恰好那声源似乎也抓挠累了,老实了不少,没再响起。 她心一横,眼一闭,竟也在不知不觉中睡熟了过去。 昨天晚上隔门见证了那一场欢愉,早餐时,李银航不自觉地在他们二人中瞧来瞧去。 可两个当事人都是一脸镇定平和,毫无端倪,让李银航怀疑昨晚的经历是不是自己淫者见淫,做了一场绮梦。 她顿觉悲凉万分,寂寥地叉起煎鸡蛋,咬到口中,以此解忧。 她做这种梦本身不要紧,但做别人的梦,实在过分悲哀。 实际上,南舟还在专心地想那场雪,并且不很理解昨晚的亲昵意味着什么。 江舫则是有别的事情要忙。 他给南舟夹了一块煎得正好的厚蛋烧,不显得殷勤,只将绅士得体恰到好处地展现出来:“今天要出去看看吗?” 南舟:“嗯。” 江舫将一卷用细布包裹好的东西递给了他:“到时候带这个出去吧。防身。” 他们的枪早在离开车站时就被没收了。 按照那位来接车的中年神父的说法,枪是稀缺资源,还是最好交还,统一管理。 顺带一提,那位神父之所以满脸悲悯,通身真正的神父气质,是因为他的原型,正源自于江舫童年时一名在他居住社区附近的教堂工作的、温和有礼的华人主教。 南舟拿起来,轻掂了掂,发现这卷布分量十足。 拆开中央绑缚的一圈细细红线后,一排银质餐刀依卷而出,在日光下明明烁烁,把把锋利。 南舟就近抽出了一把,比划了一下,发现挺顺手。 他问:“哪里来的?” 江舫说:“厨房。” 江舫又说:“全部打开看看。” 南舟依言打开。 当一卷刀刃展到尽头,一枚藏在卷尾的正红色福袋出现在了南舟眼前。 它身上有卍字福纹,束带末端镶有细细流苏,锦针金线,很是精致。 南舟翻动着好奇问道:“这个是……?” “也是我做的。” 江舫撑着头作答时,目光与口吻一应都是令人如沐春风的腔调:“你可以理解成礼物,也算是祈福……虽然未必有什么用了。” 南舟拆开这福袋模样的小装饰,从里面取出了一只叠成纸鹤模样的纸牌。 牌面上的joker笑脸恰好落在翅膀上,对他露出狡黠又明快的笑。 对照之下,对面江舫的笑容实在是诚恳又温柔:“我不会画符什么的,只会叠个纸鹤,也不晓得究竟能不能起到作用,可就是想给你做一个。” 李银航默默在旁吃饭,意图用牛奶堵住自己想要吐槽的嘴。 ……是她的错觉吗? 她怎么感觉,江舫的这套话术,像极了自己读大学时的宿舍姐妹吐槽的那个勾引她男朋友的绿茶? 还有,昨天晚上做了那样的事情,早起做了三人份的丰盛早饭,又把宾馆里库存的大量枕头翻出来制造人工降雪,给南舟准备防身的刀及制作简易的刀套,他居然还有工夫折纸鹤、做福袋。 打了鸡血吗?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