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73 两个人下了楼, 出楼道的时候,江阔突然几步小跑,往外面路边扫成一堆的炮仗渣上一蹦, 踩了进去。 “有病是吧!”段非凡骂了一句。 “我一直想这么干,”江阔说, “还有树叶堆, 就想蹦起来踩进去。” “爽吗?”段非凡问,“你这要搁我家, 我老叔直接给你扔地上, 拿这些玩意儿把你当场埋里头。” 江阔从炮仗渣里又跳了出来,鞋上裤子上都粘着红色的纸屑,他跺了跺脚:“这堆不够大。” “上车。”段非凡把钥匙扔给他。 “去哪儿买酒?”江阔一路跺着脚走到车旁边, 鞋上的渣子都没跺掉, 最后又在车轮上踢了两脚才震掉了。 “路上有个烟酒行在营业的,”段非凡说, “去那儿买就行。” 江阔发动了车子, 感觉似乎已经很久没开自己这辆车, 车的油是满的, 估计是段非凡去接他之前加满了。 踩下油门,听着车子发出的轰鸣声,他有种久违的愉快感觉。 前面没有岔路, 是通往小区花园的路, 他踩了两脚油门。 “这路也就一百多米,”段非凡相当了解他, “够你过瘾的么?” “够, ”江阔勾勾嘴角,“五十米都够了。” 段非凡笑着叹了口气。 车往前冲了出去, 不过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高的速度,车冲出去几十米之后,江阔方向打满,车原地转了一百八十度,掉了个头。 段非凡的脑袋在车窗上磕了一下。 他捂着额角,看了江阔一眼。 江阔看了看他,脸上本来是歉意和担心的表情,但最后还是没忍住发出了狂笑,嘴上却还保持原来的情绪:“不好意思啊……疼吗…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忘了提醒你……磕得厉害吗……” “谢谢关心啊。”段非凡也忍不住想笑。 “我本来,”江阔趴方向盘上笑了好半天才偏过头看着他,“不想笑的,但是我中途,听到响了。” “哐!”段非凡说,“是吧。” 江阔本来已经收了笑,他这一学,顿时绷不住又笑了起来。 “笑,笑,”段非凡点头,“笑完了一会儿把你那酒拿走啊。” “哎!”江阔喊了一声,“这么善变的吗?” “嗯呐。”段非凡笑笑。 “我看看,”江阔搓了搓脸,终于停下了笑,伸手勾了勾段非凡的下巴,“磕得重吗?” 段非凡偏过头,右边眉毛上面有一小块红了。 “我靠,”江阔感觉自己眼睛放大了一圈,“红了啊?疼吗?” “不疼,”段非凡说,“手搓两下都能红了呢,你拿门夹我脖子的时候比这重多了,也没事儿啊。” “……这种事儿你记得倒挺清楚。”江阔说,“我不是故意的。” “你当然不是故意的,”段非凡说,“你要是故意的,咱俩到现在得打多少架了。” 江阔笑着往椅背上一靠,舒出一口气:“这些都是缘分啊英俊。” “可不么,”段非凡的手伸过来,在他脸上轻轻一弹,“开车,一会儿段凌先到了就得打电话过来骂人了。” “走。”江阔一拍方向盘。 烟酒店里的酒,没有江阔能看得上的,段非凡按老叔的喜好稍微升一点儿挑了两瓶。 “不到五百块,”江阔看着酒,“行吗?” “你是不是不太给人送东西?”段非凡问。 “嗯,”江阔点点头,“我给谁送去,就偶尔那几个朋友给送点儿什么的。” “这酒挺好的了,平时我们喝的酒也就几十。”段非凡说。 “嗯,”江阔看了看酒,“老婶儿也喝酒吗?” “他俩都挺能喝的,段凌也厉害,”段非凡清了清嗓子,“就我。” 江阔又笑了起来,不知道为什么还把之前磕脑袋的时候没笑完的那点儿也勾了起来,坐回车里了才总算是笑完了。 “笑累了都。”他叹了口气,转头看着段非凡,“小段。” “嗯?”段非凡也转过头。 “快亲一下,”江阔说,“五分钟以后就没有二人世界了。”段非凡笑着凑过来,贴在了他唇上,他的手迅速往段非凡那边摸了过去。 “老实点儿,”段非凡一把抓住他的手,“大街上呢,这儿来回走的人,十个里头有八个是我们市场的。” “你不会是不行了吧!”江阔挑了挑眉。 “这话说的,”段非凡看着他,突然一回手把车门打开了,接着腿往外一迈,冲着外面就喊了一嗓子,“大家给评评理啊——” “哎操!”江阔扑过去把他往回拽,“我错了我错了……我忘了您社牛晚期了……” “我讲理呢。”段非凡说。 “腿给我缩回来!”江阔喊。 “好嘞。”段非凡收回了腿,把车门关上了。 “走!”江阔笑着喊了一声,手在他腿上用力搓了搓。 市场还挺冷清的,今天初二,一多半的店都还是关着门的,只有像牛三刀这种老板是本地人,不用回老家,又住在市场里的才会营业,但货也很少。 “市场要是拆迁了,”江阔问,“老叔他们还有地方住吗?” “他们有套小房子,”段非凡说,“租给市场里的人了,到时收回来就行。” “那你呢?”江阔问。 “我住校的啊。”段非凡笑笑。 “一直住吗?”江阔看着他。 “他们肯定会给我留个屋子,”段非凡轻轻叹了口气,“但是我还是打算自己想办法,那套房子就两居,他俩一间,段凌一间,段凌现在自己搬出去了,那她自己的房间也该留着,难道她不回家了吗?” “是啊。”江阔点点头。 “我在牛三刀现在住的这个小屋以前就是段凌的,”段非凡说,“我不能一直都抢她的房间,再说下半年我爸要出来了,也得找个地儿住。” “大炮那个房子如果到时他不租了,”江阔说,“让他转给你。” “那个小区是新的,租金不便宜。”段非凡说。 “应该不贵,大炮一个人随便租的,”江阔说,“杨科流落街头的时候都去那儿租呢。” “咱俩对不贵的定义不一样。”段非凡搂住他的肩,收了收胳膊。 “晚点儿我问问他看看到底是多少。”江阔说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