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花喜鹊说:“何止是羡慕,简直是……哎呀,我还不知道这话咋说呢。” “不会是眼气(嫉妒)人家吧?” 这虽是一句玩笑话,邹杰却是有意的。 花喜鹊犹豫了一下,掂量该不该说,说应该怎么说。 “要说不眼气,那是瞎话,幸福屯谁不眼气?但眼气归眼气,咱可不眼红。” 邹杰正啃着苞米面饼子,抬起头来,两眼期待地看着花喜鹊。 花喜鹊继续说道:“同样一个屯住着,人家一年四季风吹不着雨淋不着,不愁吃不愁穿,哪像我们一年到头起早爬半夜,风吹日晒不说,挣的工分到年底分红,扣掉口粮款,家里人口多劳力少的,弄不好还得欠生产队几大毛。再说,咱老百姓靠天吃饭,赶上风调雨顺年头还好,要是赶上旱涝年头,或者再放高产卫星,就像现在这样,我不说你也知道大伙过的是啥日子。” 邹杰一边听着花喜鹊的话,一边也吃完了饭,放下筷子说:“我知道社员家庭现在的状况,咱们国家底子薄,别看现在一穷二白,慢慢都会好的,列*宁导师说过一句话‘面包会有的,一切都会有的。” “邹主任,我刚才可不是发牢骚,我就是心里有啥说啥。” “没事,你说的都是事实,咱姐俩有啥不能聊的。”邹杰说,“咱们先收拾收拾,一会儿躺炕上再聊,我愿意听你唠嗑。” 邹杰收拾碗筷,花喜鹊生火烧水,一会工夫,两个人洗涮完毕,挡上窗帘,上炕铺被,躺在被窝里又聊了起来。 “花姐,刚才你说,对叶家眼气不眼红,为啥不眼红呀?” “眼红啥?叶老师和小梅教学生凭的是学问,叶嫂子帮人缝穷做衣服凭的是手艺,人家凭本事吃饭,咱没本事,就得靠出大力。” “你觉得凭本事和靠出力有区别吗?凭本事不也得出力,出力不也是一种本事?” “理是这个理,但就是不一样。” “我倒是觉得都是按劳分配,多劳多得,只是分工不同。” “那能一样吗?按你的说法应该谁家的劳力多,谁出的力多,谁就分配的多,得到的多。” “对呀,是这个道理。” “但事实是这样吗?我们社员一年出多少力?他家人出多少力?就算分工不同,我们一年分红才多少钱?他家能挣多少钱?我们口粮不够吃,他家一年攒的粮食两年都吃不完。” 邹杰心知肚明,但还是有些不信:“差距有这么大吗?“那……他家的钱是怎么挣来的,粮食是怎么攒下的?” 花喜鹊申明了讲:“邹主任,咱俩是话赶话唠到这儿了,你不问我,我高低不能说,说了好像我向公社领导打小报告似的,既然你问我了,我不说又不好。” 邹杰打消花喜鹊的顾虑:“这算什么打小报告,咱们是就事论事,也不是背后对人评头论足。” 花喜鹊打开话匣子:“也是,叶老师家是幸福屯公认的好人家,做人做事都让人佩服,从来没说瞧不起谁,谁家有事都到场,谁有难事都帮忙,谁家缝缝补补的活都没少求叶嫂,但话又说回来,好人家跟过好日子没啥关系,人家挣钱的道道多,学问大了。” 第(2/3)页